開刀記五 — 未完的結局

［開刀記五 — 未完的結局］In case 你夠細心，呢杯係Double 麥旋風

TLDR：睇完眼科又要睇心臟 — 靚坤死了，又有烏鴉。 烏鴉之後又有誰？ 浩男一生要挫敗多少強敵？ 將會如何面對未來的漫天風雨？

前事一堆：

開刀記（一）：Let’s Carpe some fucking Diem！（https://lkdin.io/3j72）

開刀記（二）：住院記（https://lkdin.io/3j74）

開刀記（三）：第三刀（https://lkdin.io/3j73）

開刀記（四）：人生的意義（https://lkdin.io/3j75）

1. 近排好似冇乜寫個病情，對上一次已經係4月頭時寫嘅「三刀」（開刀記三），咁就過咗兩個月。然後到5月頭，我仲寫過篇「人生的意義」（開刀記四） — 真係嗰時完全冇心機做任何嘢，包括寫文，搞到有自殺念頭，忽然抑鬱，原因不明，可能同啲作息時間有關，或者因為失眠，或者唔夠陽光唔夠運動 — 但似乎同我病情，或「三刀」冇直接關係。

2. 極快講前事，好清楚嘅可以跳去第9段（然後有人話唔鍾意分段冧把，真係好心著雷劈）：

3. 1月尾我做咗第一次青光眼手術（開刀記一），診所局部麻醉，小梁切割（小梁係眼入面嘅東西，唔係一個人），但情況唔好，後生仔切口埋得好快，於是眼壓好快抽升，青光眼講到尾就係眼壓問題，太高會壓死啲視神經，會盲。

4. 詳細啲講，就係做完手術嗰下眼壓低，但好快會抽返高 — 你可以記住呢段，因為，呢個情景係不停咁重覆上演。

5. 2月搞咗啲不同小東西（包括「挑針」，好痴線的），依然唔太好，眼壓升到一個不安全嘅水平。於是去到3月頭，決定做第二個手術，就係「插管」。係全身麻醉，入咗浸會醫院。醫院位當然緊張，所以搞到4月頭先做（開刀記二）

6. 浸會呢壇後，情況就係完全一樣。開頭眼壓好好，開心啦。之後好快又升到唔好嘅水平，都只係一星期。今次又乜原因？亦係同我啲傷口埋口有關，去唔到水。我問醫生，切小梁個傷口埋口塞住我明，但插管，條管係膠（之類）嘛，點會埋口？

7. 醫生解釋（亦有相睇，但我邊睇得到？），睇到冇水出嚟。條管一端係入咗我眼球入面，另一端就在我眼白（鞏膜，BTW，我而家有兩塊鞏膜，得問解下）之下，眼球入面嘅房水排出嚟，身體吸收返。咁組織埋口，就將條管推入咗（而我到而家都唔肯定邊面係「入」），就去唔到水（我心諗：咁化學嘅）。但醫生話嗰個位就只得幾mm．

8. 咁點？「咪再開多次刀」，再劏返開隻眼，睇下咩情況，用得返原本條管嘅就繼續用，移返出啲，用唔返嘅就用條新嘅 — 呢度就係「第三刀」嘅事（開刀記三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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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. 第三刀呢篇文時，係客觀上（留意唔係主觀上）我最大鑊嘅時間。你諗下，時間用咗，生活大受影響，錢又用咗，手術做咗兩次，依然冇乜進展，視力仲差過未做手術前 — 你覺得會點？況且，可以用嘅方法，好似越嚟越少。

10. 而我亦要講，第三刀篇文係某一個星期六寫，就係嗰朝睇完醫生，情況差，佢同我講條管推咗入去。佢其實叫我即日下午做手術，但錢事小（可以碌卡），問題係，做完手術我完全睇唔到嘢（有冇人唔明咩叫完全睇唔到嘢？），我要搵人接我，但埃汾太返緊工 — 雖然又唔係話完全不可能早走。

11. 想講，「冇乜必要真係唔好星期六日睇醫生」，我都真係因為剛做完手術，要睇密啲，先要星期六而唔係等到下星期一。因為星期六醫生好忙，好多人覆診。佢嗰日並唔係咩態度差，但就因為比較忙，用咗個「平常」嘅態度，唔係平時比較關愛嘅態度。而咁啱嗰刻我係最需要一個比較關愛嘅態度。

12. 而亦因為真係多人（星期六嘛），姑娘都有「適度地提醒」我唔好坐低諗太耐，「可以出去慢慢諗」，當然對我嗰刻嘅心情都唔太好，亦唔敢問太多嘢。

13. 仲有，亦因為以上嘅理由，醫生甚至冇同我講手術幾錢，我亦未問得切，姑娘就打發咗我出去。

14. 咁好吧，做就做啦，但我話星期一先。咁醫生諗諗下，亦唔爭在嗰兩日。

15. 然後發生嘅事，首先係埃汾太星期一原本係要返工嘅 — 事實上嗰期我一個星期覆診兩三鑊，佢將啲假就晒去我覆診，咁我忽然話星期一開刀，佢都冇假。

16. 咁你有睇過下我嘅文，就知我當然唔會搵我老母。埃汾太外，我第一個搵係我個妹，但佢返新工，唔方便第一日請假。佢叫我搵我老豆，「佢好得閒」 — 結果好似係我老豆打畀我，佢係得閒又樂意陪我嘅，而且佢有車 — 事實即使佢都唔得，都仲有啲其他朋友或網友可以支援我，Im not alone．

17. 然後我就開始諗星期一會發生嘅事，做完手術應該下午兩三點，呢啲手術前唔使空肚，但我亦唔會走去午餐，陣間做手術做到一半肚痛急屎，都唔係一件好玩嘅事。

18. 好合理地到我做完手術，我老豆會同我去個下午茶。我會想話佢知，「其實雖然你唔係一個非常好嘅老豆，但我一路都冇怪過你」 — 怪乜？不外乎係佢當年拋妻棄子之類嘅事 — 可能佢根本都完全無內疚過（十分之《密陽》），但好多年我都好想同佢講呢堆嘢 — 但你知啦，華人嘅父子，永遠係唔會點講呢啲嘢的，啲溝通都停留在表面，大家男人，咁肉麻咩，唔講呢啲內心嘢嘅。（反而我同我老母有幾「深層」嘅交流，雖然係負面嘅，但真係唔一樣）

19. 我唔知我老豆會唔會睇到呢段嘢。但最後，因為埃汾太請到假，所以唔需要我老豆。而呢堆話呢，就繼續在我心底冇講過。我有一刻甚至係想叫埃汾太不如唔好拎假，但最後作罷。後來我當然都有見過我老豆，但冇講呢啲嘢。喂有其他人在場嘛，點講呢？所以原本嗰次星期一佢陪覆診，兩個人獨對，係個好好嘅機會。可惜。

20. 實不相瞞，嗰期我聽咗好多次夏韶聲嘅《空凳》，為何想講的從前不說清楚？遲啲吧，但我地總覺得「總有時間」，（彩蛋係我老豆相當鍾意夏韶聲，我出世時佢直頭同夏生差不多款，應該係模仿佢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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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1. 然後我亦想講，「第三刀」呢篇文，帶畀咗我相當大嘅困擾，甚至令到我懷疑係咪仲應該貼咁多「自己嘢」上網，係咪應該全無保留（但呢篇文咪答到你我最後決定係點）

22. 我咁樣講好似唔多好，但真係的，unsolicited opinion，係好差嘅嘢。我想問意見嘅，自然會問。冇問嘅，實情好多人主動畀嘅意見，係令我好困擾 — 完全幫唔到件事，浪費咗我時間，仲會令我心情更不安。

23. 例牌嘅關心，飲多啲水，抖多啲，唔好玩咁多電話 — 著實冇用，亦幫唔到乜，但都明嘅，至少唔會有乜害。

24. 但更加有害嘅係乜？係唔少人同我講，喂，你個醫生得唔得架？喂，我識邊個邊個醫生。喂，我識邊個邊個氣功師（不幸地果然出現咗）。喂，不如你試下偏方。

25. 有關如何「選擇」醫生，我會再寫篇文。但我就覺得，講到尾係個信任。疑人勿用，用人勿疑。而家呢個眼科醫生，唔係我之前幾年睇開嘅 — 之前嗰個我一路都唔係太鍾意（原因有好多，另文講），但亦懶得轉 — 但到佢話我知要開刀時（開刀記之一），佢又話自己係唔會開刀嘅 — 我就索性搵第個了，始終係開刀嗰個自己跟返好啲啦。

26. 好啦，加埋星期六當日，醫生忙嘛，冇好詳細咁解釋，亦完全冇同我講手術幾錢。加埋用N咁多網友，有護士有醫生（實情我有讀者係眼科醫生添），眾多意見 — 但其實，隔住個mon，你知幾多？人體嘅嘢真係夠奇妙，連醫生一個星期見我兩三次，有晒儀器，都有時係估估下，做下實驗試當真咁。我亦冇可能忽然間去換過個醫生，仲未計我要同新醫生解釋返前因後果。

27. 於是乎，在嗰個週末呢，夠晒胡思亂想。正所謂三人成虎，曾參殺人，講得幾講，我都驚驚地。「條友得唔得架？」「係咪其實好似裝修佬咁想掠我水？」

28. 我甚至幾乎想縮沙，唔去做手術。但最後，我選擇相信咗自己，亦相信我最好嘅朋友，亦相信埋個醫生，至少今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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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9. 然後成件事，就在星期一開第三刀前，急劇變化 — 向好嘅方向變化。

30. 好簡單，星期一我手術前再見醫生，就安心晒。首先，因為佢冇咁忙，就有好詳細咁解答我嘅問題。

31. 但更重要嘅係，我問佢呢個手術要幾錢。佢嘅答案係：唔使錢。

32. 下？

33. 佢唔係直接答我唔使錢，但佢意思係，今次當係上一次手術（浸會嗰次，開刀記二）嘅follow up，所以唔收我手術費。最後好似收咗我二千幾蚊之類，紗布呀刀呀藥呀咁，基本上即係唔使錢。提提你，之前我在浸會嗰劑，用咗十幾萬。你自己可以估下，在診所做一個局部麻醉嘅青光眼手術，平時係應該幾錢。

34. 咁知道唔使錢，「我就好安心啦」。我諗都唔止係錢嘅問題，而係我覺得，我冇信錯佢，條友唔係完全唯利是圖嘅。

35. 當然有人話，喂，唔係仲好意思收錢下話。亦有人話，喂，咁佢上次做得唔好今次自己執返手尾，冇可能再收錢 — 但講真，佢要收，我相信大條道理天經地義，你吹得脹？「唔畀唔好做咯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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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6. 呢次手術，亦好快手，由我行入（唔使推入去，在診所局部麻醉之嘛）手術室到行返出嚟，一個鐘唔夠。但完成後我包住紗布，睇唔到嘢。埃汾太同我截的士返咗屯門，食個下午茶 — 留意我未食飯，原因上面講咗。

37. 無關嘅小插曲但想講：食完下午茶，坐升降機，咁埃汾太當然要摻扶我。有小朋友就問老豆（我唔係好記得佢問乜），老豆都好得體地咁答佢，「叔叔去檢查眼睇唔到嘢」（我幾乎想更正佢：係哥哥！唔係叔叔！） — 但其實一般人，未必會知道我真係睇唔到嘢 — 因為我紗布只係包左眼，右眼冇包 — 但右眼之前已經完全睇唔到嘢（again，有冇人唔明咩叫完全睇唔到嘢？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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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8. 第三刀打後嘅情況，「又再好似之前咁」！又係最開頭眼壓低，之後又抽升返 — 真係月光寶盒，「波～若～波～羅～蜜」，又或者係Greyhound Day，又或者係Tom Cruise 套Edge of Tomorrow咁 — Live. Die. Repeat

39. 不過，今次就真係有少少唔同。首先係，上升嘅幅度冇咁快。另外，醫生見到，一切都正常，有排緊水，冇塞住，條管冇走位。「咁點解眼壓仲係咁升？」，都係唔係好知。不過今次真係升得慢咗 — 但最後，都係升到比較危險嘅水平。

40. 「咁點算呀？」。幾乎以為玩第四刀，但結果不必要，醫生話試下眼藥水先。反正個眼壓唔係高得好誇張，可能眼藥水降到些少

41. 實情嗰隻眼藥水，我以前在舊醫生時都用過，但功效冇乜 — 否則我就唔會嚟做手術啦，所以我都係有啲悲觀，嗰排心情都認真麻麻。

42. 但，果然係未見棺材未使咁早流眼淚。以前眼藥水冇乜效，但今次做咗手術插咗條管，啲眼藥水就有效了 — 但不過，都只係降少少，都未係好安全嘅水平，醫生仲想降啲。不過無論如何，都係個正面嘅發展，第一次係唔開刀做手術下個眼壓有得跌。

43. 咁點？就係開多支眼藥水。

44. 然後，情況就相當好了，眼壓跌到去一個相當安全嘅水平，變咗可以覆診冇咁密。之後兩星期後先覆診（即係6月頭嘅事），眼壓一樣好。所以就會去到下個月先覆診。

45. 會唔會再彈返？都有咁嘅可能，話唔埋。但似乎而家就定咗落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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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6. 但，實情仲有三個後記。

47. 首先，視力方面，係改善唔少的。但正如我一路解釋過，呢個同個青光眼嘅眼壓情況，未必完全同步。有時青光眼嘅藥水反而令睇嘢冇咁好（係咪好複雜呢，即係飛機唔夠油但入多啲油咪仲重咁），另外亦同我嘅角膜花咗，同埋眼乾，淚水唔足有啲關係，是好複雜的

48. 其實都未等到個眼壓完全低晒，我嘅視力已經回復不少 — 不過，而家都仲係差過做手術前。有當時幾多成？都有啲難答你。當然我仲要配返眼鏡（而家冇），經過咁多手術後啲度數都變晒，而家又散光又老花咁。同埋之後仲會做啲測試，睇下啲視神經死剩幾多。即係話，到底我係咪可以回復返手術前，大致正常嘅視力，都仲係有啲疑問，有可能永遠都回復唔到。嗯。

49. 第二，在人生的意義（開刀文四）入面提過，5月頭有一期忽然好抑鬱，做乜都冇心機（包括寫文），可能係失眠，可能係作息時間亂晒，可能係唔夠陽光，可能係唔夠運動 — 又或者係因為我情緒差而導致返呢堆嘢。而成件事嘅起因，都真係一個謎。留意當時客觀上，我嘅眼壓同視力情況都己經好咗。不過而家已經走出咗呢個「忽然抑鬱」嘅谷底。發生咗咩事好返？我都唔係好肯定，但肯定唔係「唔好諗埋一邊」，或者「休息多啲」。好可能係因為晒多啲太陽，同埋有返適度嘅運動

50. 第三先係重頭戲，但我一路都冇寫。話說在浸會開刀時（開刀記二），當然要做好多檢查，包括心電圖。到後來我去眼科醫生度覆診，佢就話返我知，個心電圖有啲小問題，然後講咗啲我唔知嘅術語 — 眼科醫生話照計就輕微，不過病向淺中醫（我硬係聽咗做病向錢中醫），叫我去睇睇。

51. 於是乎，之後我就去咗睇心臟專科。成件事好似啲動畫咁，踢完高中就有世青篇，打完比達又有菲利又有斯路，白銀聖鬥士後又有黃金聖鬥士又有海鬥士冥鬥士。

52. 靚坤死了，又有烏鴉。 烏鴉之後又有誰？ 浩男一生要挫敗多少強敵？ 將會如何面對未來的漫天風雨？

53. 冇錯，睇完眼醫生，叫做好似「搞掂」青光眼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，越驗越多問題。咁我個心嘅情況，就會係下篇文嘅題材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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